自由谎言-现代诗歌原理【三】

                           秘密语言批判

                               欧畅

我想说的，其实都写在《上帝的喉舌》里了。只是好象既是“原理”，以诗评诗并无先例，总是要些谎言来凑数的。这通篇画蛇添足的文字，权且当作这首诗歌的注解来读吧。

1、医学上有种“孪生子秘密语言”现象：有一对英国的孪生姐妹花—吉邦姐妹，从小生性孤僻，一般不和外人攀谈，而她们之间的互相交谈、嬉笑，却是沟通如流；她们创造的彼此间交流思想的“秘密语言”，其他人（包括父母在内）是无法听懂的。

 有些人鼓吹诗歌走“小众”路线，难不成要让“现代诗歌”成为“诗人”之间、“诗人”与“诗评者”之间的“秘密语言”吗？

 这样的“秘密语言”有生命力吗？有意义吗？

2、还有些“诗人”尚存一丝幻想，便编个梦呓：同时代的人看不懂我的诗，兴许我的诗歌以后的人能看得懂,说不定还可以是留给外星人当破译人类文明的文化遗产用呢。

  假设有时光穿梭机，载着彼等诗人们回到原始社会；请问你是要作些“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诗篇，还是要大谈和谐社会呢？我看不如唱些“断竹、续竹；飞土，逐肉”、“女曰观乎，士曰既且”、女的跑，男的追之类的来得实在些。

这种未来秘密宇宙语言，有意义吗？

3、汉语现代诗歌与写诗歌失败产生的分行文字，两者的关系并非回锅肉与做坏了的回锅肉的关系。而是钻石与炭的关系，碳元素就是你的文字-----成功了过了临界点，就是汉语新诗是钻石，否则就是分行文字就是黑炭。

4、诗人写出来的分行文字不一定就是诗歌，而非诗人有时也能写出很精彩很诗意的句子。

   前些日子，有位网络作者,写了一篇不十分精彩的小说，名字却很出彩：“我们是糖，甜到哀伤”。平平淡淡的8个字蕴含了无穷诗意，我相信很多伪诗人甚至诗人，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写得出来这么诗意的文字----这就是诗歌灵感的偶然性，也是写诗机得来的文字也可能是诗歌存在着的概率所在。

5、汉语新诗的难度不在于你能写出多么晦涩难懂的文字，而难在微言大义，能用最平实的语言道出最深奥的道理；在于你能用言语说出人们心里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中国南北朝有“生公说法，顽石点头”的说法，一个优秀的诗人追求的应该是这个境界。现代伪诗人们本末倒置，把自己变成块顽石，倒是要读者去学法来领悟他们的作品了。这样的作品如何能赢得读者的心？

6、诗人或伪诗人们急吼吼地要把诗歌纳入高考作文范畴，撇开“去歧视”因素不谈，单从诗歌创作的角度看，请问莘莘学子有几个是曹植似的“急智诗王”？我相信大部分诗人的好作品应该还是经过作者精雕细琢得来，所谓的天才灵感，一气呵成的神来之笔，应该也是作者长年累月的丰富积累，厚积薄发而来,而且还要有所感触而发，基本上属极小概率事件。

   我从来没有低估过青年学子们的才情，但看过几篇所谓的满分高考诗歌作文,觉得那不过是体现了学生超常的记忆力罢了。

   如果笔者判断错误，那这样的人才不任联合国作协主席真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诗歌纳入高考作文范畴，且不说标准如何修订，不如直接在试卷最后加道默写题效果来得直接些。

7、至于提高读者受众诗歌素养的说法，诗歌写得不好怪读者素质不高；这就好比运动员成绩不好，怪观众质素不高一样。

   如是，则中国所谓主流诗歌界是我看过的，唯一一个要求观众要有运动员体魄的百米田径赛场。

  说到这个比喻，我还想起有人说诗歌标准有公众标准和专业标准；这岂不是说在田径场上百米赛跑的成绩有观众成绩和评审成绩吗？

  不知道李白的“静夜思” ，按公众标准该打几分，按专业标准又该打几分？

8、能感动读者受众的文字真的很容易得到吗？有些人说到感动，觉得诗歌只要写写小资爱情就能打动读者的心----你把读者都当作发情的种猪了么，还是你把他们的泪缐当水龙头了-----一拧就开?

  电视节目上常有考验演员的30秒落泪游戏，给你30秒钟冥想，想什么悲哀的事情都成，只要你把你自己眼泪想出来。对常人而言30秒内把眼泪“想”下来的难度不小，而诗歌创作的难度与之相比其实不相伯仲。打个比方来说，如果说诗歌创作也是一场30秒落泪的游戏，这游戏是你写的诗歌要让读者看了30秒落泪，而不仅仅是让自己落泪。

  当然，现实中的诗歌创作可能没限时落泪游戏那么夸张，打动读者心灵的效果也不止是落泪而已。难就难在感动自己30秒落泪对很多人来说都比登天还难了，何况你是用写出来的诗句去感动别人让别人落泪。

  所以，写诗不可能是无难度创作，除非你写的是非诗的分行文字。这也就是我们一直在强调的现代诗歌底线，诗与非诗的分隔线。

【诗歌】上帝的喉舌

        欧畅

我说的你们心里都有

只是在那儿全是木炭

而我善于从黑夜中

精炼出闪亮的钻石

我偶尔描述神的存在

说些不搭后语的前言

比如善恶树上的苹果

蛇的诱惑和女人的笨

比如洪水的到来退去

比如报应轮回的戒惧

我不是神父

所以连一些

上帝都无法解决的烦恼

我也会一五一十说出来

还要坦白地告诉你们

我不和上帝对话

不必用神性书写

我用人民的语言

但不是你们的喉舌

每个人心里

都会有一个上帝

我是诗人

我是上帝的喉舌

      2009年6月 鹭岛

                                            2009年12月 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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