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谎言-现代诗歌原理【二】
    

百年奇冤：不是所有的分行文字都叫现代诗歌
   

                                         欧畅
   

 造成国内汉语现代诗歌乱象的根源有很多，既有书面语言从文言文向白话文转轨的硬伤，也有时代的悲剧色彩。
   

宿命的观点看：汉语现代诗歌在发展的历程上，就象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婴儿，每每在生长最关键的时间点发生一次地震----如同自然界的地震对人类生活影响有积极、也有消极；对汉语新诗来说，伴随着这些地震当然有造山运动、也有地层下陷，有发育期的营养不良、也有婴孩期的夭折。在经历无数山川扭曲、河流堰塞后长成的就是现在香臭不分拐瓜裂枣横行的国内“汉语现代诗歌”的模样。
   

有人或许会问，你说的汉语现代诗歌不独在中国大陆发展，它的前行节奏难道也和国内汉语新诗的一样吗？答案是，在港澳这类原殖民地和海外华人地区传统中华文化属无源之水无根之土就不用说了，在这些区域的生长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在台湾地区，在两蒋父子威权统治时期，它的生长环境比文革时期的大陆好不到哪去。如果说有什么不同步的地方，他们在现代诗歌审美上温情脉脉的面纱没有被革命性地扒得一丝不挂而已。台湾的诗人发展的时间比大陆诗人多个十几年，但是台湾研究现代诗歌的文化沉淀和人口厚度远远不能和大陆相提并论。因此差距不是很大，而困扰汉语新诗百年的“诗”与“非诗”问题、新诗审美标准在两岸同样无解。近年来随着两岸四地交流的增多，区域性同质化的现象越来越明显，基本也就同步了。
   

   有人对笔者在《引言：一些让汉语现代诗歌前进60年的文字》里说的“汉语现代诗歌现在还处于‘后殖民主义时代’”很不以为然，我举个例子，你就知道这九十几年来我们的新诗不仅是在原地踏步，甚至在某些地方还是大大退步了。
    

  徐志摩曾经痛批把所有的分行文字都当作是诗的现象，他举两句“例诗”：
   

   “他带了一顶草帽到街上去走
     

碰见一只猫，又碰见一只狗”
    
     

很眼熟吧，时空错乱的话，你可能会以为这是在21世纪的“田纳西州”，不同是的煎饼蚂蚁换成了猫和狗。对此老徐可是丁点情面也不留地炮轰：“谁都会运用白话，谁都会切豆腐似的切齐字句，谁都能似是而非的安排音节——但是诗，它连影儿都还没有和你见面！”“要不然”“这一类的谐句都是诗了！”（徐志摩1926《诗刊放假》）。

今天的汉语新诗界，大家看看这类不知所云的梨花体诗是多了还是少了？可悲的是，我们的主流媒体、伪诗评家压根儿不敢说这样的分行文字不是诗！80年过去了，请问汉语新诗摆脱“诗”与“非诗”鉴定上的困扰了吗？非但没有，相反的此类非诗分行文字在“先锋主义”、“第三代诗歌”等种类繁杂的幌子下不断地“正名化”、“诗歌化”。更有甚者比这些更不堪入目的分行文字大量充斥着主流诗坛，“现代诗歌”几乎成了萎琐不堪粗俗无比的文体的代名词，浑身上下散发着屎尿或生殖器的气息。
   人民从未远离诗歌，无论是在民族命运面临生死存亡最黑暗的时刻，还是在传统文化遭遇灾难性斩草除根的艰难动荡年代。就算是在诗人就是精神病患者代名词的今天，还有拔巨资为这些患者专门举办的“诗歌节”。
  人民远离的是这些毫无美感可言的非诗的分行文字，“我们说现代诗歌的不幸，就在于它的格式和放屁、打饱呃、呻吟、咆哮乃至呓语的格式太相近；但是请相信，这些行为以及产生的痕迹绝不是诗歌。”（欧畅《把身体交给诗歌，记得把灵魂交给缪斯》）百年来汉语新诗背负的罪名---所有藉于汉语新诗之名的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强奸杀人放火抢劫…几乎都是这么来的，汉语新诗正是背负了太多冤案，才沉沦到今天被鄙夷甚至被受众唾弃的地步。

该是终结汉语新诗蒙昩混沌昼夜不明状态的时侯了。
   

近百年来，无数仁人志士一直在探索汉语新诗“诗”与“非诗”的界限，提出了诸多辨析的理论。直到现在，仍未有定论。在我看来，其实要划出汉语现代诗歌的底线并不是很难，不要去钻内容或形式的牛角尖，干脆回到作品本身的感染力上来划分。首先，你承不承认现代诗歌是文学艺术？是文学艺术作品当然会有艺术感染力，诗歌的感染力指能够引发读者产生情感共鸣的艺术力量。先把有感染力、能感动人的分行文字区分出来，再在这些文字中区分挑出现代诗歌。
   

分行文字可以分为有感染力的分行文字和没有感染力的分行文字。

  没有感染力的分行文字，不用说一定不是现代诗歌。现在充斥于市面的98%的“现代诗歌”都是这些玩意儿，98%“诗人”出的“诗集”里也都是这些“伪诗歌”。
   

 有感染力的分行文字，当然也不全是现代诗歌，还包含有些相声、笑话、顺口溜、格言、警句、标语、口号等等(说来悲哀，一些“诗人”写出来的分行文字还不如些笑话和标语口号，你说这样的“现代诗歌”如何赢得尊重)。但是要把新诗从中区分出来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了。

  所以，每个新诗创作者都面临同一终点线，这条线同时也是现代诗歌的底线。跨过这条线，你再来说韵律解构那些枝枝末末的事。 

在这条底线面前，无论长幼贵贱，无论你是男是女或是第三性人；无论你住在曾母暗沙还是黑龙江漠河甚至是住在北极圈内;无论你是用“神性写作”还是用“神经写作”，也无论你是用下半身写作还是梨花体写作，甚至你用写诗机得来的白话分行文字〔从概率学角度，这种可能性并非完全不存在〕；只要你写出来的分行文字有足够的感染力，能感动受众的心灵；它就是现代诗歌。

  这种分法够公平公开公正、简单易行吧---2009以后，以此方法分列出来的汉语现代诗歌再杀人越货、再萎靡不振、再丑陋不堪、再遭人唾弃至万劫不复……那才是汉语现代诗歌应承担的责任。
    

  记得《把身体交给诗歌，记得把灵魂交给缪斯》写出来后，有次在诗歌论坛浏览，看到一“名诗人”一首写得很蹩脚的现代诗歌后面有条跟贴--“把身体交给诗歌，记得把灵魂交给缪斯。”看来，并不是所有的读者都那么享受被劣质分行文字强奸的。

 我建议汉语新诗的读者、受众，要勇敢地对伪现代诗歌、伪诗人说“不”，大声说出来：“对不起，您写的那些是分行文字，和现代诗歌一点都不沾边。”

  崇高地看，你所做的是在为恢复诗歌王国的荣光，让现代诗歌重新赢回应有的尊重，为我们的生活充满诗意作出应有的贡献。

  退一步讲，教育了一代人，挽救了无数迷惘老中青少年的青春时光甚至宝贵生命。

  最低限度，举手之劳做环保，那些险些枉作冤魂用来造纸印刷分行文字的树木会感谢您的。
   

    很多伪诗评家应该很羡慕影评人，因为他们的评论再烂，总不至于有读者或导演反呛：“说得跩，你倒是去拍部电影来看看！”新时代的伪诗人们早已在论坛上练得满身骂嘴，这样的放话十分平常。许多伪诗评家头衔很多，并不写诗；或者有些本身就是个伪诗人，这也是他们评论起来底气不足眼花嘴晕的缘故。笔者还算写得几首歪诗，不敢说是范本，且放在这当箭垛吧。
   

·                                              幸福的时光又再来临
    
                                     欧 畅
   

他们种下刺
我们收获玫瑰
他们种下枪炮
我们就收获犁铧
他们种下冬季的冰雪
我们收获春天的河流
亲爱的，亲爱的
听到河流的脚步声了吗
属于我们
幸福的时光又再来临
让他们把所有的都种下
我们微笑着迎接我们的节日
   

      2007年1月  鹭岛
   

                                                                2009年6月 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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