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谎言-现代诗歌原理【一】

                      欧畅 

引言：一些让汉语现代诗歌前进60年的文字

      写了《把身体交给诗歌，记得把灵魂交给缪斯》以后，很久没写诗歌评论了。

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一直在思考现代诗歌，想得多了，一些只言片语竟也积累成本小册子《自由谎言-现代诗歌原理》。这些荒唐的文字，诚如我定的书名—自由谎言—也是我的一首现代诗歌的名字，还算是深入浅出地阐述了“现代诗歌救亡运动”的诗歌理念，檄文也好，笑谈也罢，都交付予时间和历史去扬弃吧。

      基本上，中国国内现代诗歌现在还处于“后殖民主义时代”，充斥于现代诗坛主流的是一群假洋鬼子和他们的帮凶。中国现代诗歌的“毛泽东”还未出现，所以，对于写现代诗歌的中国诗人来讲，“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狄更斯《双城记》）插句话：看官不要以为笔者自诩为现代诗歌界的“毛泽东”。要自诩，俺最多是“朱德”，革命军中马前卒。呵呵，不是“邹容”，“邹容”是徐志摩之辈。也不要争着想当“毛泽东”了，毛泽东说过，朱德是猪，我是他身上的一根毛。反动派的口号是“杀猪拔毛”。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伟大诗人毛泽东，把全国人民从旧社会解放出来，却从未把自己从旧体诗词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宁可写些在格律上“狗屁不通”（毛诗词当然在内容和节奏上很美，但在传统平仄上是半自由的，堪称“毛式自由体诗词”）的伪旧体诗词，一生躲在“旧体诗词”里直抒胸臆。

“诗当然应以新诗为主体，旧诗可以写一些，但是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为这种体裁束缚思想，又不易学。”（毛泽东《关于诗的一封信》）既然如此，又是什么让他猫在这种束缚思想的文学体裁里首鼠两端呢？

“（新诗）形式是民族的。现在的新诗还不成型，我反正不看新诗，除非给100块大洋。”（毛泽东1958成都会议讲话）

“旧体诗词源远流长，不仅象我这样的老年人喜欢，而且……中年人也喜欢。我冒叫一声，旧体诗词要发展要改革，一万年也打不倒。因为这种东西，最能反映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特性和风尚，可以兴观群怨嘛，怨而不伤，温柔敦厚嘛……”（毛泽东《关于诗的一封信》）

   而当年数亿红卫兵，破四旧，鞭尸销骨，把中国翻了个底朝天。竟没人发现领袖的“沁园春”、“清平乐”、“渔家傲”这些最大的“封建糟粕”词牌名，这不能不说是中国文化史上的奇谈。

  如果说在文艺创作上，技巧与灵感的平均比例大约是三七开，即一篇好的文章由30%的技巧和70%的灵感组成。我觉得，在现代诗歌创作上，这一比例要更悬殊些，大约是3%的写作技巧和97%的灵感。

  就是这3%的技巧，已经让许多有志于诗歌创作的文学青年上下求索无路，甚至在分行文字中荒废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要命的是，这些“诗人”自己还一直以为伤神耗脑搜肠刮肚堆彻起来的那些文字就是诗歌。而这3%的技巧中，弄明白什么是“现代诗歌”，你就拥有了30%的技巧了，现代诗歌其实就这么简单。

    现代诗歌是什么？用现代竞技运动来比喻，现代诗歌就是其中的百米田径项目，百米短跑也好，跨栏也罢。诗人就要用最精炼的语言，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刺，终点在哪里？人心。任何诗歌的最终目的都是直指人心，“给我沉默，给我水，给我希望。/给我斗争，给我铁，给我火山。”（聂鲁达 (Pablo Neruda)《马克丘·毕克丘之巅》），这么短的语言要给人心灵造成震撼-----你说现代诗歌简单也很简单，你只要把文字分行列出就行了;可是要说它复杂也很复杂,你的分行文字要打动人的心灵。

    用这个比喻还可以间接证明，从诗歌的发展史来看，动辄千行的史诗长诗的式微甚至消亡不可避免。抛开表现形式上的语言缺陷不讲，你见过有人用短跑的冲刺去跑马拉松的么？

    这个论点我不说出来，没人会告诉你们吧？

悲哀的是，现在国际上〔包括国内〕的现代诗歌主流还在鼓励这种无意义的玩命游戏。这些谋杀诗人青春，鼓励诗人自杀的主流规则一日不停，现代诗歌一日不会走出死胡同。分行文字，口水诗的出现它们也是难辞其咎的。

有人说，现代诗歌是“小众”的，注定曲高和寡。

我的意见是：一、不要低估了世界人民的智商;二、审美的缺失与审美标准的缺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

从要达成的效果来说，诗歌要达成的震撼效果其实与笑话相同，不同的是笑话引人发笑---或开怀大笑，或辛酸地笑，或莞尔一笑；诗歌令人感动，或泪流满面，或愁肠寸断，或掩卷长思。

人们可以轻易地判断一则笑话好笑或不好笑，你怎么能把一句平淡如水的口白分行列出，就妄想让人们看了你们的文字受到一丝丝感动呢？中国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没有经过性解放思潮的洗礼，不过，总不会让人拿假高潮来忽悠他们吧！

审美标准是什么呢，简单的比喻，那就是让你在笑话上分出级数，在感动上分出层次;这是个大工程。听起来很简单，哪个笑话更好笑些，哪首诗歌更感动，应该不是简单的量化那么容易。

据说，弗罗伊德很羡慕爱因斯坦，因为除非精通数学和物理学，没人敢批评爱因斯坦的E = mc²理论。但很多人尽管没有研究过心理学，却因为每个人都有心理、父母、童年，可以对弗罗伊德的“恋母情结”、“恋父情结”说三道四。

    诗家之幸与不幸，其实与弗洛伊德受到的困扰差不多。

每个读者都象那个著名笑话里的潜在通奸犯，因为他们都长有可以实施通奸的“工具”。

并不是人人都会讲笑话，可是人人都会笑，都懂得一个笑话好不好笑，笑话里有没有笑点在。

每个读者都是潜在的诗人，因为他们都会有忧愁、有欢欣、有感动过，会流泪、也会思考。

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白居易每完成一篇新诗作，都先念给老婆婆听的故事赖以依存的理论基础所在吧。故事的本意大概在于连老婆婆都听不懂的诗，如何脍炙人口？                      

                             我是谁？

    我就是春天/你们需要什么花的盛开/才能证明我的到来吗？（欧畅《证明》）

                   2009年3月 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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